反制度化
2022年7月13日
我想自己准是犯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且听我道来。
这里的日子无限压缩人的特性,人只作为理性的科研机器在为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转动着。
而需要大量时间发呆、读书、散步、看云的我,实在是难以忍受这样的矛盾痛苦。于是我转变,将上班作为生活里唯一重要的事情,
暂停自我、暂停闲暇,一心投入,就像这里的其他人一样,就这样,我完成了一个自我制度化的过程。
我告诉自己,要做好正在做、应该做的事情,这是我在哪里看到的类似于“一个负责认真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”某种标准。赋予我自己这样的美德,
似乎会获得不少心安理得。就这样,习惯我所厌恶的,顺应我所反对的,就这样,我放弃自我的无用,做一个有用的社会公民。
我把自己交了出去,依附于某种更大的、无可避免的价值体系。然而,这种制度化的进程并不如我想象的顺利,昨天发生的一场震荡再次破碎了掩盖假象的玻璃。
这个价值体系的最顶端说,你做得不对。我想,我做得不对。怎么样才算对?你说依附于另一种更大的价值体系?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价值体系的懦弱和胆怯,感到有些眩晕,无法思考,于是沉沉睡去。
等到我再次从清晨醒来,开始觉得清爽,黏附在头顶的乌云突然消散,我知道我又回到了我自己。
现实太荒谬,一切要由自己来掌控,脑子里的声音说。
去他的美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