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房小记——白露
9月7日,应该是今年第一次去琴房的日子。这一次是白露音乐会。
超然脱俗的丁老师变圆了一些。琴房还是那个琴房,在某些不经意的小角落透露着可爱情趣。
卫生间的木门后贴着一张红纸,正对着马桶,上面用毛笔写着“听涛解忧”,我笑了笑看看四周,琴房总能给我一些保护的感觉。
门口的木砧板子上扎着许多照片和海报,最显眼的是那张红色的冬至音乐会节目单,倒数的几个行小字写着“《神人畅》,演奏者:”。
还好还有点痕迹,没有被这里忘记。木砧板子旁边的小鱼池,还是只有一条小鱼,却多了一条小木凳。这里的物件不是摆设,而是经人体验过的真实。
圆了一些的丁老师还是那个丁老师,不管茶桌上的人有多叽叽喳喳地聊天,他只是笑笑偶尔插上一两句短话,手上从不闲着,给洗手台换纸,给我们泡茶。我说我就是武夷山人,他说那你知道这个茶吗?
Never。武夷山六墩野枞。茶叶还是新鲜的,好张扬的一大片。拿起杯子的时候想起了书法朱老师,他也会在每次上课之前给我们泡一杯茶,他说先闻茶后品茶,先在鼻尖停留一会。
说来巧合,朱老师和大姑相识,也喜欢传统文化,是他第一次给我们投影放了《山水情》。先在鼻尖停留一会。茶好香,没有苦涩的味道。
我们来到了弹琴的房间,丁老师插上了一根香。香的烟雾飘得缓慢,仿佛是静止的固态。《秋夜读易》闭眼听着不错,每个音进入和退出的功妙真是老师的厉害之处。
接下来是《洞庭秋思》,这首曲子我从7月开始等,一边等一边听,听成公亮的版本,熟悉的旋律听着老师弹出来,真美妙,指法的观赏性也很强。丁老师答应我最近就会开课。
海贝老师的《平沙落雁》,如山师父的《长清》和《广陵散》。听《长清》的时候我走神了,看着桌面上方散成某个特殊图案的细烟,它们好像在说“就此停住吧”。
我的嘴里还残留着茶的甘甜。结束时老师说,周三音乐会要慢慢恢复了,意味着以后会有很多机会来到这里,听琴或者演奏。
终究还是会从琴房出来的。我和丁老师约定不日相见。琴房是我的漩涡生活另一个静止处,万物静观皆自得。